顾晚清

「令人愤慨的不是受苦而是受这苦没理由」

怎么?拉翔还要经过你同意?

【伞修】In Time

# 趁过年之前搞得东西

# 刀糖不定系列

# 瞎鸡儿乱摸鱼


        林语堂讲过这样一段话:孤独这两个字拆开来看,有孩童,有瓜果,有小犬,有蚊蝇,足以撑起一个盛夏傍晚间的巷子口,人情味十足。稚儿擎瓜柳棚下,细犬逐蝶窄巷中,人间繁华多笑语,惟我空余两鬓风。孩童水果猫狗飞蝇当然热闹,可都和你无关,这就叫孤独。


         苏沐秋去世那天电话是直接打到苏沐橙学校的,那时苏沐橙正在上课,打电话的是叶修。


       “你哥没了。” 叶修说得很平静,像是在说今天外面下雨一样,“以后我养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 确实很意外,从叶修得知这件事之后一直没有太多的感受,只是心里很沉。

   

        苏沐橙哭的撕心裂肺,整个医院都回荡着这个小姑娘的哭声,一下下敲击在别人的心脏上。


         苏家兄妹没有亲戚,也没有多少朋友。葬礼办的简单而又仓促,灵堂中央一口黑黑的棺木,里边躺着苏沐秋。仅仅是几个他生前的好友,着了一身黑装带着白菊前来吊唁。


         三厘米厚的木板,却隔着的是生死。


        从赶到医院开始,直到落葬叶修一滴眼泪都没有掉。


          苏沐秋的床头柜上有一个玻璃瓶子,里面丢的都是一些零零散散的钞票和硬币。这些是两个人共同攒的,也不能说是攒,有时仅仅只是为了方便买烟拿的零钱罢了。


        苏沐秋和叶修认识了三个月后,叶修感冒咳嗽严重了起来直到肺炎,病的连话都说不出。没钱打车,所以苏沐秋一路把他半抱半扛坐公交车到医院。整整十二站,苏沐秋硬是抢到了个位子,并在人流中为他撑起了一片空处。


        后来在叶修康复前,苏沐秋天天骑着辆问别人借的小破脚踏车医院网吧两地跑。人瘦了一圈,冬天的外套里仿佛能再多加几件衣服。


        衣柜里的衣服散发的还是苏沐秋惯常用的洗衣粉的味道。是叶修那天累的实在不行靠在他身上闻到的,他颈侧的味道,很熟悉,好像没有变过,什么都没有变过。


        所有的事情结束之后,叶修踏进了荣耀圈,成为了后来神话一般的斗神。


        一叶之秋的叱咤赛场,立于荣耀角色的巅峰,没人知道背后除了叶修还有一个少年的付出。


        直到那时,叶修仍然没有一滴眼泪。


        后来苏沐橙也进了嘉世,叶修回去帮她整理那间小房子。


        东西还是原来的样子,包括床头柜上放着那个玻璃瓶,仅仅是蒙了一层灰而已。收拾东西的时候,它终于滚落下来,打碎了。


        那乒的一声,就像一块钠落进了水里掀起了剧烈的反应。叶修觉得眼前的玻璃碎片一点儿没剩全部扎进自己的五脏六腑。疼,那是真正的心疼。心像是被揉碎了再一片片展开,满心泛着的都是鲜血,捋去表面才发现底下写着不愿接受的真相。


        那一刹那,这么多年来的压抑再也没止住,叶修蹲在地上嚎啕大哭。


         叶修少时离家,对人之间的感情一直都比较淡薄。他以为没有一段思念能熬得过时间,但最终却发现时间只不过是这世界的一种麻醉药而已。


         对于苏沐秋,他的思念,到死为止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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